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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诚台AU】终身误(14)

现代AU,开篇时间坐标2007年,时代不架空城市架空,人物不会OOC的。自作聪明的小少爷vs虚张声势的阿诚哥。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有甜有虐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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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台和明诚似乎都没有发现,虽然他们两个性情迥异,但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强大的默契,尤其是面对彼此的时候。明诚知道明台没脸没皮,所以从小管教他从来没担心过会让小少爷受打击,打他屁股时明台的哭腔是真是假他听得真真切切。明诚当然下不了重手,也没指望明台长记性,那小家伙肯定就是挤几滴眼泪给自己看,然后就拍拍屁股接着去满世界撒欢了。可是他最知道明台的软肋在哪里,知道什么态度什么言语能真正让他自责让他伤心,只是那寒冰利刃稍稍戳到对方他就不忍心再说下去罢了。

也因为如此,明镜口中“没人能管得了”的明台其实最怕明诚。说起来,家中对他最严厉的当属大哥,从言行到学业,稍有差错都会被拎过去教训一番,每次明台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点头听着,其实早就自带金钟罩。明台怕明诚,就是因为他能刺破那层金钟罩。可谁让那人总是舍不得呢,所以明台一边恃宠而骄一边小心翼翼地不要去触碰阿诚哥的底线。

比如放学跟小伙伴疯玩错过了晚饭阿诚哥就不会真的生气,可要是偷偷从大姐钱包里拿钱被他看到就惨了,一开始明台照例对他贱兮兮地笑起来,想要蒙混过去,可是明诚寒铁一般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眼睛里露出失望和严厉的神情。就是那种神情,那便是明台的克星,他贱贱的笑容瞬间坍塌,浑身唰地冰凉,然后赶紧乖乖地把钱放回去,头都不敢抬起来,灰溜溜地躲进屋子。

他知道他的心有多明亮,所以当他都被伤了心,那伤口一定很深很重;

他知道他的心有多温厚,所以当他都严厉起来,那一定是自己大错特错。

他怕小少爷再也不理自己,于是就不敢多加苛责;

他怕阿诚哥再也不理自己,于是就不敢再犯错误。

两个人都未曾意识到,他们就是在这样对彼此底线的试探之中,在对彼此的妥协和自觉约束之中慢慢长大的。在他们还没有认识到爱情两个字的概念之前,就已经把彼此织成了心里的一根弦。

去美国之前的那次争吵,终归只是争吵,能吵得出来的问题都不算真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明台觉得那告白里更多的还是骄纵,满心以为他的阿诚哥肯定对他有求必应,即便他想要的是他这个人,于是一旦没得到满足就赌气走了,当真还是个被宠坏的少爷。可这一次的“出走”却全然不同。

这一次,他们已经触碰到了彼此心中经久未动的那根弦。比身高的那一晚,明诚清楚地看到了明台露出的伤口,而明台也清楚地看到了明诚眼中的厉色。

这短暂的别离就像构建起一个安全距离。这样也好,明诚心想,以免自己说错话表错意再惹他伤心;这样也好,明台心想,以免自己逼迫得太紧会让阿诚哥腻烦。

于是就筑起堤坝,把想念牢牢地困住,把自己湮没在工作里——这倒成了这段时间两个人无言的默契。

只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从小时候开始,这样的想法就有一个前提:反正不管这个人在外面转悠了多少圈,最后还是会回到自己眼前的。


明堂药业是整个明堂集团的中流砥柱,从十年前开始,明镜就给药品研发部门和生产部门单独留出了一幢大厦,如今这大厦跟旁边立体镜面般的写字楼相比,古旧得像是一只竖立着的巨大火柴盒,可是申江市人人都知道,那才是明堂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而明堂的员工都知道,那里不仅对外傲气,对内也傲气,别的不说,就说保密级别就是全集团最高的,从大厦的门禁到内部每一层楼每一个实验室都有对应的门卡,而贴着“核心研发实验室”铭牌的那间屋子更是需要指纹认证才进得去,在整个大厦里就只有梁仲春和他的两个助手有这个资格,所以对于梁仲春来说,这里既是实验室,也是他最佳的秘密会客室,而他需要秘密接待的人无外乎就是汪曼春。

难得的是,这一次的秘密会面是梁仲春先提出来的,汪曼春好不容易腾出空来赴约,刚进了实验室就是冷言冷语。

“为什么非要见面?说了多少遍了,我们要尽量避免接触。”

“要不是事情非同小可我也不会冒这个险,这么多年来我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

“又来了。”汪曼春动了几步,连高跟鞋的声音听着都有些不耐烦。“你不要总拿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当时可没人逼你,没有那些数据你以为黄金元素能这么成功?你能混到现在这么高的位子?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你耍脾气给谁看啊?”

“可现在出事了!”

“你怕什么?谁会怀疑到你头上?就算天塌下来也是明堂集团撑着,懂吗?”

梁仲春听到此处停住了,缓缓皱了皱眉,眼里忽然一凛。“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你希望看到这一天,看到天塌下来把明堂集团砸死。”

汪曼春哼笑了一声,“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逮谁咬谁是吗?明堂被砸死了我有什么好处?呵呵,不过我汪曼春今天把话给你放这儿,要是有一天他们把我惹急了,那我也不是没有鱼死网破的资本。”她仔细地把皮手套戴到手上,又理了理狐狸毛的围巾。“你要知道,网破了还可以修补,鱼死了可是救不活的。梁主任,梁副总,你可要选定自己的立场,别自寻死路。”

汪曼春的眼神此刻冷酷得让梁仲春心中一哆嗦。而同时看到这个眼神的不仅是他,还有一直坐在隔壁的那幢主写字楼里看监控器的人。


屋里的光线很暗,光源几乎都来源于眼前的两排闭路电视,晃得明诚的脸也跟着忽明忽暗。他紧皱着眉头,摘下了耳机,用力捏了捏眉心。

通过信息安全部做点手脚,对梁仲春的实验室实施监控和监听,对明楼和明诚来说并不难,难的是每天只能守株待兔,总觉得希望渺茫,所以真的到有所斩获的这一刻,明诚简直说不清是兴奋更多一点还是忧虑更多一点,恨不得立刻去跟明楼商量。可是等汪曼春走了之后,他的冲动也慢慢冷却了下来,放下了刚准备打给大哥的电话。

这些日子跟明楼商量策略的时候他听得出来,大哥怀疑归怀疑,但心底还是希望汪曼春是清白的。事已至此,他有些不忍心去给那留存的一点念想宣判死刑。

明诚继续盯着监控器,看到汪曼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而梁仲春则在实验室里磨蹭了很久,即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犹疑和焦灼。明诚凑近了一点,忽然有了主意。犹疑就好,焦灼就好,这种状态就像是裂了缝的生鸡蛋,只要再敲一敲就能轻易让它露出内里。梁仲春现在在公司能信得过的人不多,看来这段时间拉拢他的收效如何,马上就能检验一下了。

这样也好,明诚想着,等拿到进一步的情报再跟大哥商量吧。他瘫进转椅里面,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翻着相册,又看到了他跟明台拍的那张“乱世佳人Pose照”,阴霾了好久的一张脸终于露出了光亮。这样也好……他叹了口气。如果明堂背后真的藏着什么危机,那这段时间明台能安生地待在国外倒也是一件好事。


在迁莱这种地方的好处是,时间就像天空一样湛蓝澄澈,不觉得冗长,也不觉得油腻,每分每秒都是切切实实地在感受生活。十天之后,明台已经把镜头素材拍得差不多了,也早就跟老师孩子们混熟,有时候还带头帮着拿坤他们几个偷西瓜。

其实自从明台住进了这家孤儿院,每周日的集市他都是戴着大草帽骑着三轮车自掏腰包去买买买,操着现学现卖的泰语跟人家砍价,瓜果梨桃都是成车地往回拉,全院上下撒欢儿地吃也足够吃一个星期。所以说“偷西瓜”,不过就是跟小孩子一起玩闹的一种乐趣。彼此打着掩护,在熄灯之后悄悄地溜进厨房,抱起一个瓜就跑,然后围成一圈嘻嘻嘻地傻乐,等切开分食的时候就连味道都不一样。

偷来的东西总是刺激的,美味的,明台心想,就像他从阿诚哥那里偷来的吻一样。

明明正啃着又甜又起沙的大西瓜,想到此处却忽然觉得心里好渴,哪怕再让他啃上一车也解不了的渴。他舔了舔唇角,回想起阿诚哥嘴唇的触感。比想象中更加温热,更加柔软,一碰上就像是跌进一团云朵里,不想再挪开。

可是……我竟然那么轻巧地就挪开了!竟然就放他出门了!既然偷都偷了干吗不偷点大的,哼!

明台越想越后悔不迭,憋屈不已,吭哧吭哧把西瓜皮啃到只剩了薄薄一层白色,换来了拿坤的一阵嘲笑。

“你笑什么笑?”

明台虽然泰语不行,但好在拿坤的英语是全院的孩子里最好的,日常对话还算顺畅,于是他就经常跟人家用英文斗嘴,人家拿坤也不怎么计较,听到明台发问也只是又笑了笑,伸了伸舌头。

“对了拿坤,听说你还有个哥哥?”明台跟几个孩子在后院角落里蹲成一圈,个头倒是真的很大,只不过聊起天来毫不违和。

拿坤点了点头。“但是他不在这里,他们说给哥哥找了个工作。”

“哦,他会画画吗?”

“……不会。”

“嘿嘿,我哥就会画画,画得可好了。我屋里挂着的那副画就是他画的,厉害吧?”

拿坤附和着嗯了一声,继续埋首于自己的西瓜,明小少爷却不想偃旗息鼓,继续追问道:“他长得好看吗?”

拿坤又点了点头。

明少爷很不服气,“肯定没有我哥好看。”说完还从裤兜里掏出钱夹来,给他看了看明家全家福。拿坤瞧了瞧,问道:“你说的是哪个呀?”

明台眼珠一转,嘻嘻笑着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哪个跟我看起来最般配呀?般配就是……就是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半和另一半,合在一起才是个完整的。”

拿坤表示听懂了,然后又瞧了瞧,手指头犹犹豫豫地动了动,然后停在了明诚身上,再然后就看着眼前这个大哥哥像被触发了机关一样嘻嘻嘿嘿地抖着肩膀乱笑,笑得一发不可收拾,笑得坐到了地上,腿上蹭着一堆西瓜皮也不顾了,还拍了拍他的头。

“好眼光,好眼光,将来必成大器。哈哈哈。”

这句话明台是用中文说的,拿坤并没有听懂,只是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再跟这个哥哥聊天比较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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