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AU】无双（54）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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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国靖王殿下的威名虽然邻国皆知，但他“死而复生”的故事实在太过扑朔迷离，北燕王对这个人选并不满意，再加上本就不愿委曲求全行和亲之策，便借着送亲被劫一事对外宣称郡主受惊过度卧病在床，恐怕几年之内都不宜再议婚事。
北燕国君既往不咎，但那郡主阙婉从小孤傲清冷，哪里受过这等羞辱，被属下从摔倒的马车里拖出来时就已经暗下决心要报仇雪耻。从前她或许不敢作此打算，但自从与秦般弱互通书信之后，这个心思玲珑的姑娘就知道，想在大梁国造出些事端来也并非不可能。
与郡主阙婉一样心有不甘的人还有誉王萧景桓。跟皇后设下的大计就这样打了水漂，这让誉王甚为不满，第二日的早朝上便对皇帝力谏一定要彻查到底。
“父皇，此事不但有碍我们跟北燕的关系，更是有损国名君威，儿臣建议让悬镜司详查，一定要找出幕后的始作俑者。”
萧选在邦交政策上一向也不愿意跟邻国结亲，既然人家嫁过来的都不追究，他也想大事化小，无奈但萧景桓一次次谏言，听得他颇为心烦，但这满朝文武都在场，他也实在不能说出有碍君威的话，便将这难题踢给了夏江。
“夏卿，此事你怎么看？”
夏首尊上前一揖。“老臣也赞同誉王殿下的观点，认为此案关系重大，应当仔细查办。”
萧选嗓子里嗯了一声，缓缓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悬镜司了。”
夏江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道：“老臣倒是有一个人选推荐，他要比任何人都更适合去督办此案。”
“哦？说来听听。”
“老臣要推荐的便是靖安军统帅，梅长苏大将军。”
站在武臣之中的萧景琰闻言心下一惊，但看夏江的表情又猜不透他是否已经掌握了这件事的内情。
“梅长苏？”萧选皱眉问道：“他一个武将，你让他去查案做什么？”
此时夏江终于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可能有所不知，老臣已经对此案进行过初步的问询，发现有许多蹊跷之处，按说劫亲的案子，多半是为财为色的凶悍之徒所为，可北燕郡主只是被驱走，送亲队伍无一人殒命，万贯钱财无一文被夺。依照老臣的拙见，此事恐怕并不是普通的盗匪所为，而很有可能是江湖恩怨。既然是江湖恩怨，那这朝中还有谁比梅宗主更适合去查办呢？”
夏江说到此处，转头看向萧景琰，“梅将军，你说是吗？”
萧景琰没有直接答他，沉着脸跨步上前，对皇帝施礼道：“陛下，微臣的确深谙江湖之事，若是夏首尊信任，微臣愿意尽绵薄之力。”
皇帝点了点头，这件事就算交办下来了，这个结果倒是让誉王哭笑不得。他提议让悬镜司彻查此案，原本是想借他人之手搅动搅动靖王府这趟水，直觉告诉他此事一定与梅长苏和萧景琰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可是没想到夏江却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了出去。这倒是跟秦般弱收集来的情报有些出入，照她所说，夏江也在私下查探那两个人的秘密，难道这件案子不刚好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更进一步的机会，怎么会就这样白白放过了？可是以誉王对这位夏大人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轻易走出错招，今天的举动恐怕另有深意。
誉王这样想，萧景琰也这样想，当萧景琰把事情的始末告知梅长苏之后，梅长苏也这样想。
“夏江既然能放过这么好的调查我们的机会，说明他手中有更好的牌可以打，而且必须利用这个时机去打。”梅长苏搓着衣角，陷入了思索。
“昨天黎纲说夏春在梁溪一带盘桓多日，难道是在那里查到了什么？”
“我们的确曾去过梁溪，但并没有留下过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跟什么人……”梅长苏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你也想到方庄主了？”萧景琰接道。
“没错。”梅长苏轻叹了一声，“虽然他对我们的身份也毫不知情，但夏江并不知道，若是被他查出此人，一定会严加拷问……唉，希望是我们多虑吧。今天夏江还对你说了什么别的吗？”
“没什么了，只说既然要查就宜早不宜迟，还说勘探现场最是重要，让我不要疏漏。”
“所以你很快就要动身去北燕边境了？”
“没错。你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梅长苏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小殊，你放心，我此去会诸事小心，就算夏江找人来偷袭也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你就安心在家等我吧。只可惜，今年的中秋没法陪你和母亲了。”
梅长苏莞尔一笑，“放心，我会替你多吃几块月饼的。”
梅长苏没有告诉萧景琰的是，他方才欲言又止时担心的不是即将远赴边境的萧景琰会有危机，而是怀疑夏江是想利用萧景琰远离京城的时间对付自己。可他准备如何对付呢？梅长苏想不出悬镜司手中握有什么把柄，但是一场正面交锋恐怕已经在所难免。
这京城里有许多景致怡人的避暑别苑，侯府的雪庐便可算得其中之一。八月的夜晚，明月高悬，和风阵阵，若是披着月色在雪庐的游廊里走上一走那也是件惬意的乐事。只可惜此刻檐下的两个人丝毫也没有那份闲情逸致，皆是目光凝重，眉头微锁。
“夏首尊，你是说靖王之前在御前奏报的话都是假的？”谢玉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错，夏春已经在梁溪找到了证人，刚刚拿出画像那对父女便认了出来，那个姓方的老汉更是早在五年前就在廊州一带见过他。”夏江顿了顿，恨恨地说道：“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靖王那些年根本不是在什么药王谷养病，他对陛下奏报的话，不知有多少都是假的。”
谢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又问道：“你可有把梅长苏的画像也给他们看？”
“看过了，他们并不认得。不过据这二人所说，当年在靖王身边的确还有一个相交甚厚的男人，只知道他姓林，别无其他。”
“姓林……”谢玉捻起了胡须，“你可知道，那梅长苏初来京城的时候便自称是林姓公子。”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当初所怀疑之事或许是真的。”
谢玉轻叹了一声。“没错，此前我的亲信周莽看过梅长苏与蒙挚比武之后就同我讲过，那梅长苏与靖王恐怕早就认识，当时我便怀疑他们不仅仅是认识，很有可能是瞒天过海，互换了身份。只不过我实在想不通这样做的意义，制造他们偶然相见的机会也没有抓到什么把柄，便没有再细查下去。”
“呵呵。”夏江冷笑了一声，“我看谢侯爷不是证据不足，而是因为自顾不暇，所以没有精力再去考察此事吧。虽然太子对你早就起了厌弃之心，可你依然在暗中帮助那冷宫里的越氏出谋划策。这些旁人不知道，难道你以为我们悬镜司也不知情吗？”
谢玉的嘴紧紧抿了起来，脸色更加冰冷，但这并没有阻挡首尊大人咄咄逼人的姿态。“谢侯爷，我奉劝你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孰轻孰重难道你可要分辨清楚。就算失了太子这个靠山，就算誉王真的成了储君，你照样可以保命，顶多失了荣宠。可一旦靖王翻出赤焰的案子，翻出你和太子合谋陷害他于梅岭的事实，那你丢的可就是满门的性命了。”
谢玉铁青着脸嘴硬道：“就算他们真的互换身份回到金陵，又何以见得是想翻案？或许只是……”话到这里却说不下去了。
“只是什么？呵呵，谢侯爷连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吧？梅长苏我们不了解，但那萧景琰是什么样的性情，他回京难道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吗？你细细想想，自从他们回京以来哪一件事不是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梅长苏手握五万靖安军，靖王的谏言屡屡被采纳，越发得到陛下重用。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让你心惊？难道谢侯爷真的要等到他们一文一武双剑合璧，拿着新仇旧怨一起置你我于死地吗！”
夏江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即便是谢玉这样久经沙场的一品军侯也不免背后生出阵阵凉意。
“我当然知道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可是正如你所言，这二人现在都日渐得到陛下赏识，况且我们这位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认错了皇子？如果现在把我们的猜测禀告给他，只会引火上身。”
夏江森然一笑，“谢侯爷，你的脑筋未免也太直了些。谁说我们一定要奏报陛下？谁说除掉他们就一定要用欺君的罪名？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攻其不备，让他们自取灭亡。”
“你是有什么主意了？”谢玉忍不住微微倾身问道。
“所谓蛇打七寸，攻下这两个人就要从他们的软肋下手。梅长苏的弱点我至今都没有查出来，可是萧景琰的软肋，还用我多说吗？”
谢玉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是说……赤焰旧案？”
“不是赤焰旧案，是赤焰旧人。你说，如果萧景琰听到林殊还活着，而且被我们捉到了，他会怎样呢？”夏江的眼眸里闪出一丝苍鹰捕猎时的寒光。
谢玉心思一转，禁不住连连点头，“妙，真妙啊。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林殊已死，但那个萧景琰是不愿意信的，哪怕有万一之可能，哪怕他明知是圈套，也会来试上一试。是不是真的林殊都不重要，只要我们随便抓个人扔进天牢，把消息放给他就是了。怪不得你故意支走了梅长苏，你就是想看看留在京中的这位靖王到底会作何反应是吗？”
“没错。哪一个拼死来撞我的网，哪一个便是真的靖王。”夏江看向了远方，似是在自言自语，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雪庐的围墙，一直看进靖王府一般。“萧景琰啊萧景琰，你改得了脸面，却改不掉你的命门。旁人我没有把握，但林殊，呵呵，就算是要闯阴曹地府，你也不会不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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