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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29)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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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报!——报!——报!——”


太和殿之外跑进来的小太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殿门内时差点跌了一跤,就势直接趴跪在那里,浑身发抖地抬头喊着“启奏陛下——”


萧选皱了皱眉,早就交代了这家宴之夜不要随意打扰,听这语气怕是有什么大事。他向立在旁边的蒙挚使了个眼色,蒙挚会意,将那小太监领了上来。

“启启,启,启奏陛下……”

萧选看着那副哆哆嗦嗦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有话就好好说!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启奏陛下,宫门外来了一人,称……称自己是……是靖王萧景琰,回宫请见……”

有那么一刹那,整个大殿里鸦雀无声,唯有每个人瞠目结舌的表情才看得出他们真的都听到了这番话。

“景琰,是我的景琰回来了吗?景琰……”第一个出声的是太皇太后,老人家太过激动,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嬷嬷赶忙帮她揉背。

这声音像是银针刺破了泡沫,大殿里瞬间躁动起来,所有的皇子公主妃嫔都在低声交头接耳。静妃惊讶地站起身 ,越贵妃和太子面面相觑面如死灰,皇后一脸惊恐困惑,誉王倒吸一口气,脑子飞快地转着……此时此刻,唯有萧选一人还保持着冷静,沉声问那小太监:

“可看清楚了?那人真的是靖王?”

“门口的侍卫说……说……看着不是靖王……”

“混账!”萧选气得蹭地站了起来。“你们宫城护卫是做什么的?!有人冒充亲王滋事,你们也需要闹到朕的面前来吗?既然不是,直接拖出去斩了!”

那小太监本想替自己申辩一句,可一见皇帝如此龙颜大怒便趴在那里再不敢言语,倒是蒙挚抱拳说道:“陛下,兹事体大,想来那些侍卫也不敢自作主张。冒充皇室乃是诛九族之罪,我想此人也不至于特别赶在中秋佳节来受死,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莫不如让属下去看看,若是个骗子,属下直接将他千刀万剐,若是有什么玄机,属下再来跟陛下禀报。”

静妃长袖遮脸,抽泣着喊着“陛下……”太皇太后瘫坐在软垫里,一直喊着“景琰,景琰……”萧选思忖了片刻,对蒙挚点了点头。


梅长苏被蒙挚领进大殿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脸上,他每走一步,众人的惊愕就又多了一重。然而不管汇聚在他身上的眼神如何变幻,梅长苏始终面色肃然,不卑不亢,一直走到了皇帝跟前才五体投地地施了个大礼。

“儿臣景琰给父皇请安。五年来让父皇母妃惦念,是儿臣之过,今特来请罪,还望父皇勿怪。”

大殿里又是一片死灰般的沉寂,唯有萧选的笑声格外刺耳。“呵,呵呵,呵呵呵呵,好啊好啊,朕倒是白白多出一个皇子来了。景琰?哈哈,你是景琰?你抬起脸让大伙看看,你到底哪里像景琰!?”说罢便怒从中来,朝着梅长苏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梅长苏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此招一般,丝毫不慌不乱,撑着地爬起身,咳嗽了几声,便抬头挺胸地跪在那里,纹丝不动。萧选还想抬脚时却被不知何时走下席位的太皇太后给拦住了。

“是我们景琰回来了吗?”老人家一面扯着皇帝的龙袍,一面颤颤巍巍地走到梅长苏跟前,眼中含泪地握住了他的手。

“太奶奶……”离开京城十年了,往事不堪回首,可这宫墙之中毕竟还有让他惦念的人。梅长苏没想到太皇太后这些年竟是苍老了这么多,也紧紧握着她的手,哽咽得说不下去。

“太皇太后现在糊涂了,难道你们也糊涂吗?”越贵妃站了出来,对蒙挚喊道,“这是哪里来的冒牌货,如此胆大妄为,当我们都是瞎的吗?这人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像靖王。蒙挚,你怎么当的差?把他领进来做什么?还不拖出去斩了?!”

蒙挚拱手道:“回禀陛下,回禀贵妃娘娘,并非微臣鲁莽,而是此人口口声声言辞确凿,称他之所以面目全非乃是因为当年在梅岭时中过火寒之毒。臣虽不才,也对这天下第一奇毒略有耳闻,便想着带进来详加考证。正因为这涉及到皇族血脉,臣才不敢擅自做主,还望陛下明鉴。”

这一屋子的人都是皇亲国戚,连真正上过战场的都没有几人,什么能使人面目全非的奇毒更是听也没听过,一时都沉默不语。梅长苏便趁着这间隙缓缓讲道:“父皇,儿臣自知此行鲁莽,可正如蒙大统领所说,儿臣五年前兵败梅岭,身中火寒毒,虽得以苟全性命,但已是音容大改,唯有当面陈情才能让您相信我的身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口说无凭,父皇尽管考证,尽可以请各方学士、太医来查看典籍,诊断脉象,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火寒之毒。”

萧选冷笑一声,“你不要一口一个父皇,就算你中过火寒毒又怎样?就能证明你是景琰了?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答得上来,我们再考证不迟,若是答不上,我再也不会听你多说一句,今夜就以冒充亲王之罪凌迟处死,你可愿意?”

又是一瞬间的静默,蒙挚和静妃呼吸都已停住了。

“愿意。”梅长苏依然面不改色,从容答道。

“十年前景琰曾佩剑闯入我的书房跟我起过争执,你可知是所为何事?”萧选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表情。

梅长苏未曾听萧景琰提起过这段往事,但能让景琰佩剑闯书房,难道还会有别的情由吗?

“为的是赤焰一案。”

萧选面色瞬间变了,忙追问道:“你同我争执的是什么?”

“我认为赤焰一案其中定有冤屈,我相信林帅和祁王兄的为人,定不会做出欺君叛国之事。”

萧选顿了一顿,又逼近他问道:“那你现在还这样认为吗?”

萧选此刻的语气就像一柄长剑一般直指梅长苏的喉咙,只等着将他最后一军。他这几个问题看似随意,但每一个都直戳要害,自以为足以帮他验证此人身份。当年萧景琰佩剑闯宫的消息甚少有人知道,又已经是十年之久,他们吵了些什么更是只有高湛才听到过。而这最后一个问题,那全是出于皇帝对这个儿子的了解。人人皆知赤焰旧案是皇帝心头的一根刺,可敢当面与他对质,即便不顾死活也不肯对他服软的,就只有萧景琰一个。若是他避而不答或是面露犹疑,那此人一定不是他那个直筒子的儿子。

梅长苏迎着萧选的目光,像是用喉头抵上那柄剑,沉声答道:“是。”

萧选向后退了一步,久久不语,满屋的人看着他冰冷的脸色,都难以揣测他接下来的举动。不管跪在地上的这个人是不是靖王,哪怕只凭这一个回答都足以让皇帝治罪。可是半晌之后,萧选转回身坐到了龙椅上,对高湛说道:“传太史阁的学士,把当值不当值的书办都召去御书院检阅古籍,再把所有一品二品的御医都召进殿中来,今夜我便要看看,到底什么是火寒毒。”


子时已过,御书院内依然灯火通明,里面翻阅书简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将誊抄好的相关记载送往太和殿之内。家宴的时辰早已过去,可是各宫各院的妃嫔皇亲却没有一个人离开,人人都想等着看这凭空复活的靖王究竟会是个怎样的结局。可此时最紧张的人甚至不是静妃,也不是蒙挚,而是太子和誉王。

谢玉自知自己办事不利,靖王有可能还活在世上,可是这件事他从未敢与太子讲过,只想着赶紧将那可疑之人除掉。太子当年与谢玉一起设计陷害靖王,虽然不曾亲自染指,可一切都是经过了他的首肯,这五年之后靖王忽然换了副面目出现,看在他眼里简直如厉鬼来索命一般,只看看梅长苏的侧影都觉得胆战心惊。

而此时此刻誉王的心情却是相当复杂,去琅琊阁求来的帖子一直在他眼前闪过。五年之前他派人求解以何与太子抗衡,得到的答案便只有“靖王萧景琰”几个字,琅琊阁索要的报酬却是萧景琰的遗物,一个锦囊。这自相矛盾的说法当时就曾让他破口大骂,不久前再去求解时又是同样的答案,他还与秦般若分析了一番,是否是让他利用靖王之死生事。如今想来,难道……难道这琅琊阁五年之前就已经知道靖王没死?难道他们给的回帖就是指靖王其人,让我联合靖王,与太子抗衡?……

就在皇帝翻阅誊抄典籍的时候,诸位太医刚刚轮番为梅长苏把过脉,为首的许太医趋步上前,施礼道:“回禀陛下,微臣们已经仔细为这位公子诊过脉了,的确为火寒毒无疑,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位公子拔毒,用的应当是挫骨削皮重塑肌骨之法,这种疗法最为伤身,他的脉象虚浮无力,早已是血亏气损,恐怕寿数难长,即便日日精心调理,也只能得个七八年的光景。”

蒙挚眉头紧锁起来,静妃闻言也是泣不成声。萧选已经把手中的典籍翻了许多遍,知道太医所言不假。

“许太医,照你所说,拔毒时挫骨削皮重塑肌骨,那这人的音容也会全变了吗?”

“回禀陛下,虽然老臣不曾亲眼见过身中火寒毒之人,但若是真的按照此法去解,必然是音容大改,就如重生一般,再无往日痕迹。”

萧选沉吟不语,再抬头看那梅长苏时,他因为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几个时辰,此时已是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身体微微摇晃,再想到那挫骨削皮之法,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莫非他真的是景琰……

立在一旁的太子见皇帝面色松动,心下慌乱不已,赶忙站出来吼道:“什么火寒之毒?听都没听说过,这人随便拿一个什么中毒的名头就可以冒充皇子吗?陛下如此圣明,怎么会相信你这种把戏?”说罢又向萧选一拱手,“父皇,您方才也说了,中了火寒毒的人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景琰,您之前所问闯书房之事毕竟宫中许多人都知情,不足为信。这血脉之事岂能如此含糊?父皇绝不可听信谗言啊!”

话音未绝誉王也走上前来,“儿臣以为皇兄说得有道理,闯书房一事的确不足为凭,但静妃娘娘在此,天下还有谁比娘亲更了解儿子的吗?让静妃问问他小时候的事,如果依然能答得上来,相信皇兄就不会有什么疑惑了。”

太子心中纳闷,只道誉王跟自己一样视萧景琰为敌,怎么现在听着却有意偏私,想要认下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弟弟。

皇帝点了点头,静妃便擦了擦眼泪走上前来,还未问话就先跪拜说道:“臣妾斗胆请陛下为此人赐座赐茶,再容臣妾细细问来。”

暖茶下肚,梅长苏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他看着泪眼婆娑的静妃,心中又是一阵发酸。这些年来他先是以梅长苏之名与静妃互通消息,一年前又以景琰之名与静妃坦承计划,静妃从头到尾都从未质疑,这种莫名的信任和默契一直让梅长苏感念在心。

静妃稳了稳气息,开口问道:“少时春猎,你第一次打下的猎物是什么?”

“一头小鹿。”

“后来那头鹿如何了?”

“我将它放了。”

“你十三岁那年上元节筵席未散便偷跑出宫,是几时回来的?”

“一夜未归。”

“后来我是如何责罚你的?”

“禁足三日,抄书十卷。”

静妃越问就越是哽咽,梅长苏也是心潮汹涌,眼中含泪。静妃问起的每一桩事都是他跟景琰一同经历的,十二岁那一年春猎,他们一起捕到了小鹿,又一起将它放生;十三岁的上元节,他们一起偷跑出去逛夜市,不敢回宫就跑回林府睡了一晚;景琰被禁足的三日,林殊翻墙去找他时还被静妃撞见,她没有责怪,反而给他做了一堆点心吃,三日后也没发觉那十卷书里有两种不同的字迹。当年林殊只当自己的小聪明又得逞,长大了才知道那些年静妃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在纵容着他们。

儿时的记忆一翻滚起来便难以收拾,梅长苏和静妃都有些哽咽,一时静默了下来。越贵妃见状赶忙又插言道:“陛下,静妃所问之事恐怕只有他母子二人知道是否属实,陛下休怪臣妾小人之心,可若是静妃串通此人提前排练好这出戏,恐怕也不是做不到。她现在在宫中无依无靠,当然是巴不得得了这么一个皇子。”

这话说得相当刺耳,可是那萧选本就多疑,此等大事更是慎之又慎,听了倒觉得不无道理,便问她道:“那爱妃有何建议?”

“若真的想通过问话求证,那也要找一个中立之人,宫中的戚嬷嬷可是老嬷嬷了,哪一个皇子没被他抱过,这景琰她也伺候过许多年吧,把她叫来问问我才服气。再者,光是这番盘问也不能作数,若真的按照此人所言,他中了什么火寒毒,那是谁把他救了出去 ,谁给他疗的伤,这些都要有人证吧?”

萧选点了点头,“爱妃说得对,那就依你所言,找那个戚嬷嬷来问话,再把给他疗毒的人找来对质。”

(未完待续)

下一章:无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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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别的。开坑起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这个走向了,如果再回头看前文应该能发现许多伏笔,不过线拉得长了点儿…我可能是最不会写ooc的撸主了😂 所以不管走向再怎么开脑洞,人设还是都依托原著的,我也在尽量贴近榜砸原本的气质。知道现在写和追原著向的已经不那么多了,因为去年已经有太多经典好文了,所以就谢谢还一路追文的亲们~ 后文会恋爱翻案两不误的~ 我会努力好好完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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